海底捞月

02


“无理取闹，你垂头。”

十月的国庆长假一过，离周测的距离就不远了。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了乐观的缘故，杨超越上课仍是时不时打打瞌睡，或者发发呆，再或者撺掇陈意涵也放弃听课，她们一人一只耳机，偷偷地带上，再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一一年大火的陈奕迅的新歌，除了在大街小巷被播放，还在高中生们无聊的数学课上响起。

其实一开始陈意涵总是会拒绝杨超越的提议。
“马上就要周测了，你上课好好听一下行不行？”
杨超越委屈的时候，不，委屈的定义可能太模糊了。如果要清楚地表达这种情绪，应该说——杨超越无理取闹的时候，总爱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听不懂怎么办啊？”
不，陈意涵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你更多是上课不停吧。
但她还记得每年暑假和外婆一起看的《还珠格格》，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也像杨超越那样喜欢无理取闹，誓要把她喜欢的人弄得无可奈何、头晕脑胀才肯罢休。
——还好，陈意涵跟外婆都很喜欢她，外婆很喜欢活泼可爱的电视剧女主角，陈意涵很喜欢右手边爱撒娇爱无理取闹的杨超越。
她垂头，努力掩饰自己的笑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平日里一样一本正经：“好吧，那把耳机给我一只。”

于是，杨超越开始故作认真地盯着黑板上那一堆挤在一起的三角函数，放了一只白色耳机在手心的左手却悄悄从桌下递过来。
陈意涵把食指和中指悄悄放上杨超越的手心，她本来想快速地夹起那只耳机，但杨超越的手就像九月从玻璃窗透过的阳光，她也觉得自己开始发烫。
当陈意涵怀疑她们两人会不会在十月这个流感多发的季节交叉传染的时候，杨超越的脸上一点也瞧不出担心的痕迹——至少她看不出。
或许是陈意涵盯着她看得太久，太过于深究，认认真真听课——听歌的杨超越也把头转了过来面向她，杨超越露出八颗牙齿的时候，除了吃饭，除了发呆，也可能是傻笑，她傻笑的时候，总是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任陈意涵能够轻轻松松解除一道压轴题，也回答不了她的提问。
“歌是不是很好听啊？”
陈意涵还分析过，可能以前是一时被美貌迷住了双眼，才想不起答案。
但现在，她只能说，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听歌，我在想我们会不会感冒了。

但怎么好意思这样讲呢？陈意涵努力在数学老师那一口川普中寻找歌曲的旋律，以及歌词，最后，陈奕迅可能实在狠不下心看她继受煎熬，他大声地唱。
“对我傻笑，爱是一场感冒。”

陈意涵想，哦，原来我真的感冒。
那杨超越呢?

杨超越还在傻笑。
“歌真的很好听！”还不如不说呢，陈意涵看着心满意足再次“听课”的杨超越，无奈的放弃盯人战术，转向自己的数学课本。
不说还能看她继续傻笑一会儿。



TBC
《《《
对我的高中好绝望啊，简直想放弃校园梗了😭